心上莲花:怨人是苦海

发布时间:2021-12-01 来源:互联网 我要投稿

  早年间我们家里很穷,饭都吃不饱。我外婆做主把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女儿(就是我妈)许给当小会计的爸爸。我爷爷家就我爸一个独子,我爷爷还是远近闻名的手艺人,在那个经常饿死人的时代,算是少有的富户了。我外婆是穷怕了,所以她非得让我妈嫁个有钱的,这是我外婆早早订下这门亲的原因。可我妈看不中,嫌我爸长得丑,死活不愿意,我妈当年可是大美女呢。

  反抗了三年,外婆把她往死里抽打,这门亲事终究没能反抗成功。后来我妈因此一辈子都怨恨我外婆,也恨那个说媒的人。

  二十几年后,对于我的婚事,我妈的做法却与外婆如出一辙。我头婚是我妈妈一手包办的,因为她看中男方长得很帅,像明星刘德华。我妈嫁了个相貌不太好的男人,是她一辈子的心结,所以非得让我嫁个帅的。却完全不管他游手好闲、网瘾大。我也顽抗过,但最终没能成功。随之婚姻失败,我被这个家赶出来了。我被迫放弃孩子抚养权,一个人远走他乡。

  回头看看,我和妈妈两代人的命运竟是如此地相似。两代人都是以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女儿,完全不理会女儿的感受,两代人都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我从这里也发现,要是心里长期恨谁,就会变成了谁。我妈恨我外婆包办婚姻,她后来也包办我的婚姻。为什么呢?因为她二十多年来,就想这个恨的人,想多了,就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她当初最厌恶的样子。

  二

  我爷爷手艺高、脾气傲,有威望,又是个冷脸的人。一村人都不敢和他说话,平时大家见他都恭敬称呼他为“老子”。在家里,爷爷更是压得一屋人不敢直视。偏偏我妈心气傲,不服他,仗着自己样样都会,坚决分家出去单过。我爷爷也狠,连我奶奶抱一下我和妹妹都不允许,更别说别的了。我们小时候去奶奶家吃点东西,爷爷都叫我妈还粮食。老公公和儿媳就这样斗了二十多年。

  我四岁时,我妈怀我小弟弟。已经动红(即流血)八天了,我爷爷还故意安排我爸去河堤上出工,不让他在家照顾我妈。还把我奶奶支出去,只留我妈一个人在家带我。我妈躺床上,我蹲尿桶上拉粑粑,因为冬天太冷,我穿得多,擦屁股时手够不着,又急着出门去玩雪,喊我妈帮我擦。我妈很虚弱地睡床上,一直没理我。当时我那么小,不知道我妈要生小孩了,于是我很生气地不停哭闹。后来我妈挣扎着帮我擦了。我出房门时想,我妈这么坏,都不让我出去玩,我也把妈妈关屋里不让她出来玩,就把房门拴上了。这一拴让妈妈出不来,就耽误事儿了,差点断了妈妈的生路。

  后来妈妈被乡亲们抬到医院,那时医疗技术差,大出血后不能打麻药,否则影响胎儿。妈妈坚持救孩子,所以是活生生地剖的。最后弟弟也没活下来,妈妈因此疯了半年。

  我妈妈体谅我年纪小不懂事,没有怪我。但后来我也为我那时的任性付出了代价。我生我女儿时也同样大出血抢救,麻药只用了正常量的一半,也几乎被活生生地割的。手术后,我连眼皮也没力挣开,汗水湿透了毛线帽子。

  当初我妈难产的事,她一辈子都难以释怀。她说,她记得自己当年活生生地挨了七十二刀,她一刀刀地数的。我妈一辈子都在恨我爷爷我爸爸,她说我们一家子都欠她的。

  我爷爷强势了一辈子,到老态龙钟时,再也强势不起来了。而我妈终于占了绝对的上风,她整得我爷爷78岁时离家出去,出去要饭。后来爷爷死在外面,尸骨至今都没能找到。后来我学佛后,梦到他淹死在藕湖里了。当年那么风光,老来这般凄凉,想得到吗?人生就是这样被习气牵引,终究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太苦了。

  而我妈,虽然我学佛后,说服自己从内心谅解了她,可因果看来却没放过她。我妈现在几乎每天都沉浸在自我的世界,沉浸在无尽的怨恨之中。她觉得每个人都对不起她,没有一天活得开心的。自己辛苦赚点钱,如果给自己人用,就要双倍还。她整天胡搅蛮缠,自己变着法儿把所有的亲情都作死掉。她的亲弟妹们,一提到她就摇头,无奈啊!她现在年龄还不大,还有自理能力,身体还没大的问题。她真正可怕的果报,恐怕还在后面。

  说起这番家史,真是心情沉重。这里我不是想自爆家丑,而是希望看到的人能够从中警醒,不要再重复这样的悲剧,这样的代价,谁也付不起!

  作者:心上莲花群之有晴天

  心上莲花点评:

  这一家子几代人的悲剧,离不开一个怨恨。爷爷脾气大,恨心重,强势了一辈子,最后感召来这么一个跟他对着干的儿媳妇,让他沦为乞丐,最后死在外面,尸骨都找不到。母亲怨恨外婆包办自己的婚姻,恨了几十年,结果自己变成同样的人,做同样的事,让女儿陷入与自己一样的婚姻悲剧之中。“长期恨谁,就会变成了谁”,因为“想多了,就潜移默化了”。母亲跟爷爷斗,导致难产时得不到救助,孩子没保住,自己也差点死于非命,她也因此疯了半年。她一辈子沉湎于怨恨之中,老来看谁都不入眼,拚命地作死,让人没办法对她好。她面临的未来,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事。

  如前人所说的:“怨人是苦海,越怨人,心里越难受,以致不是生病,就是招祸。”所以说,放下怨恨,从心里放过别人,恰恰是放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