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为夫市义
常山钱骨者,恃有微貲以放重利,遇有告贷,须有首饰物品为当或以子女为质,才肯将钱出门;否则一毛不拔。利息过重,年利倍母,不三五年俨然富者。然而受质男女每日嗷嗷待哺,但与以稀粥残羹,饥饿不堪。钱更巧谋其利,男与人为奴为仆,女则藉作钱树之花,如满庭花萼逢春大发,一本而收两重之利。人皆恶其无道,谓其必受恶报。
一夜,钱梦:自宅 祝融税驾,身无所归,妻为人傭,子为人仆,自己卧病于古庙。梦觉,冷汗长流,遂染一病,数月饮食遞减,身瘦如柴。其妻白氏,生平乐善好施,持斋礼佛,性情与夫大相悬殊;深知其夫所作皆背义寡恩、伤天害人之事,天地之所不容、鬼神之所共恶,況有梦境可徵,定受凶灾。虔诚对佛立誓,欲劝其夫痛改前非、鼎新革故。毅然不谋其夫,将人家所质之子女各遣归家;无家者,即为之配夫从良,并焚弃债券,为夫市义。如是经过几月,夫病已见渐癒,无如钱骨病虽霍然,闻知其妻焚弃借字,遣还所质男女,不觉大怒,与妻较闹不休,痛责他为之收闭生意门户。白氏受骂难堪,见夫怙恶不悛,于是决心皈依 佛祖,身隐清淨沙门,清磬红鱼,以了一生,不愿与夫同流合污。
钱骨自从发妻去后,重整旗鼓,恢复旧业。天鉴其顽固不悔,乃降火灾于其家,所有大厦高楼、金银财物,一夜尽化灰尘;无处棲身,父子流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谋生乏策,流为乞丐,沿途叫化,后乃卧病古庙,惨不可言。妻闻知,为念结发之情,请医调治。病少瘥,钱始忏悔回头,日行求乞,夜静念经礼佛,逢人即现身说法,劝人行善,似此三年;子为人仆,期满归来,重成一户小家。
试观钱骨一生贪酷,见利是图,梦境指示犹不知反省,竟遭祝融之灾,受流离失所之痛;幸白氏早能为夫市义,得 天开一线之恩,使夫与子终得克復小户家庭,而自身晓入清淨之门,减了许多烦恼。賢哉钱妻!可为后世閨閣之鉴;愿为人妇者勉而效之。(《近代因果报应的故事》,又名《宣讲宝钞》《崇正宝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