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雍正皇帝在历代的皇帝中是非常了不起地一位,参禅有悟,正知正见。自古以来有很多皇帝也都接触过佛法、修学佛法,但雍正皇帝是第一人。印祖对雍正皇帝也是非常推崇。
雍正皇帝曾作过一本《拣魔辨异录》,他著此书的因缘是这样的:在明朝时,天童寺有一位密云悟老禅师,是一位开悟了的和尚。在他座下有一位徒弟叫法藏,天资非常聪颖,在参禅方面也是很有消息的。
但这位法藏我慢贡高,并没有彻悟,就认为自己道行、悟境超过他的师父,就作了一本书叫《五宗原》。《五宗原》一出来,他的师父密云禅师就认为他的很多观点不对,就进行了批驳。
可是法藏不服气,还在其他场合说他是无师自通,都不承认他师父了,认为师父的水平不如他,他是千古第一高人。这样教内很多有正知见的禅师也都对他进行批驳。
法藏座下又有一个徒弟叫弘忍,他就维护他自己的师父——法藏的观点,写了本《五宗救》,来反对其他老禅师的批驳。
这在禅宗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法藏、弘忍师徒俩,都是很有点水平,很有点悟境,但知见确实不正。但他们有个特点,就是很多士大夫阶层是他的外护,他又很能装点门庭,徒众甚多,势力很大。
那么到了雍正皇帝,他在节选禅宗语录时,就发现这个法藏和弘忍的书里有很多不正确的东西——“妄认识神生死本。以为极则。误认佛性。谤毁戒行”。
“妄认识神生死本”,即整个以他的识神作为他开悟的极则事,把很多虚法都当作实法去理解。他立一个圆相,认为圆相就是千佛千祖的本源,然后套用禅宗的三玄三要来附会他的观点。
法藏和弘忍有很多知见讲得是天花乱坠,但他们不了解,知见立知即无明本,是害人法身慧命的毒药。佛说三藏十二部,最后为什么会有拈花的公案?摩诃迦叶破颜一笑,教外别传,不立文字,向上本份。
然而法藏和弘忍在这个知见当中一套又一套,全都是邪知邪见。雍正皇帝是很具有正法眼的,认为这样的观点如果流行天下,将会害天下人的法身慧命。
以至于修行人会演变为不坐香、不结夏,甚至饮酒食肉、毁戒破律的魔子魔孙。每天谈的都是怎么吟诗作文,取悦士大夫,搞所谓的机锋转语,在枝节上兜圈子,行这些伎俩。这些都是毒药啊!
雍正皇帝认为曹溪的法脉不能容忍这样的浊流。如果这样的魔说以及魔子魔孙流落人间,就会使后人受到无穷的遗毒,法身慧命就会受到损伤。
所以雍正皇帝说,后世人具正法眼的毕竟很少,大都喜欢看热闹,看到法藏、弘忍很有势力,有很多外护,又讲得天花乱坠,就识别不了。
为使天下后人不受他们的毒害,雍正皇帝不惜眉毛拖地来作这本《拣魔辨异录》,花了两年多时间,在治理国家的繁忙事务中抽空写出来的。一共有十卷,十万余言。
(御制《拣魔辨异录》)
这本书著出来之后,他就立了一个谕旨,要将《拣魔辨异录》收录到大藏经里面。
然后把原来明代以来入藏的像法藏和弘忍他们的书全部剔出来,把版全部毁掉。而且下了一道旨意,如果还有哪个丛林要流通法藏和弘忍的书,那就要按国法去处置。
雍正皇帝为什么用皇帝的权威来做这桩事情?就是太关心后世众生的法身慧命了。这种正知正见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先入为主接受了一个邪知邪见,那一个人的修道就毁掉了。
雍正皇帝是以皇帝这样的威德,来做一桩铲除佛门邪知邪见的事情。
我们看到后来有些学者谈到这一段历史的时候,说雍正皇帝如何专制,如何干涉禅宗内部的事情,实际上这些学者都不了解真实情况,这正是雍正皇帝大慈悲心的表现,是为了护持后人的正知正见。
这部书文理高深,通过读《拣魔辨异录》,真的觉得雍正皇帝是个学问非常深邃的人。无论是教内的佛法,禅宗的消息,还是儒家的理念,都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用得非常娴熟。
他挑选了弘忍在《五宗救》里面八十多条错误之处,一一加以批驳,批驳得非常精辟,击中要害。其文句和道理都很高深,浓缩着禅宗和教下的根本理念,去破斥邪知邪说。
这本书可能不是现代人所能轻易看得懂的,但我们看一看还是有好处的。印祖提倡读书人去看这个,不仅对教理有一个更好的理解,而且对儒家孔子的心法、以及开拓学问之眼界都很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