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来,我总是频繁接触到一些出现严重心理疾病的青少年。他们中的多数人,没有正面的爱好,甚至连爱好是什么都不清楚。这让我不禁感慨,自己是否一定程度上和他们类似呢?我是不是也该重新拾起当年的梦想,找回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我”。记得九五年,我初次接触到中国象棋。从触摸到棋盘的那刻起,我就产生了一种难以自拔的迷恋。从那时起,我不断地寻找相关的资料去学习、去研究,还不断地去模仿书中所描述的排兵布阵及一军统帅可能会出现的肢体语言,甚至眼神、话语等。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样子应该很滑稽吧!可那又何尝不是一个少年人特有的“姿态”呢?九七年,我还在上高一。偶然看到一个著名心理学教授对于青少年犯罪及青少年问题频发等社会问题的阐述和担忧。言辞间除了深深的忧虑之外,还透露出一个老者对于少年人身心健康发展的关切。那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人文关怀,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深沉责任感的体现……后来,我所在的高中,设立了心理信箱,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建立起师生间的良性互动,减少“问题学生”的存在。可最后,这信箱还是成了摆设,甚至成了“问题学生”翻越校墙的跨板。而学校也渐渐遗忘了它的存在,就像遗忘了每个学生最初都是好孩子一样。我所处的时代,关于分析青少年心理问题的文典几乎没有。于是很多人去参照西方教育,希望从中找到对治的良方,使我们的青少年心理问题及犯罪现象得到改观。二十年过去了,问题不减反增,这剂良方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西方的教育或许有它的优势,但同时也有很大的局限性与片面性。它能解决的可能只是他们自身所面临的社会问题和矛盾,这种方式方法不能一物多用,更不能“拿来主义”。毕竟国情不同,文化不同,成长教育环境不同,少年人出现的问题也就不尽相同。二十年后的今天,少年心理问题及青少年犯罪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呈爆发式递增。在这十方三宝常驻的清静之地尚且出现如此之多的“问题少年”,那整个社会呢?三宝之外呢?我不禁想问:“少年,你怎么了?为何你的身上看不到丝毫朝气,为何你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真诚与美好,你最初的样子你还能记起吗?”
这些年,鼓吹西方文化、西式教育的“人才”总是层出不穷。从开放式教育到家庭式教育,从尊重孩子的天性到天赋都是被培养出来的。是唯心还是唯物,是唯识还是中观,我们已经“傻傻分不清楚了”。但从结果上来看,“少年不似少年”的现象倒是越来越严重,迷茫不知前路的人也越来越多。此时,我们难道还不去反观自己吗?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沉淀,自身拥有深厚的中医文化与佛学精髓,而他们早已把世间万物的起源与结果阐述得了了分明,我们为何还去向外求?中医有云:万病不离心。无论是身体有病还是心中藏疾。中医认为:都是生命的本源——“心”出了问题。若以此延伸的话,如今的问题少年是否也是心源有损或者说心尘过重呢?
三千多年前,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证悟时,望见天上明星,在刹那间契悟心性,悟到念心就是自己本具的佛性!人人皆可成佛。若要成佛,须先明心见性。若要明心见性,须先知我、了我。而现在青少年的问题则是多数人不知道“我”在哪里?甚至不知有“我”,不知目标,不知理想,不知明天与因果。整日浑浑噩噩,庸庸碌碌。试问这样的心理状态,怎能滋养出朝气蓬勃的生命,又怎能担得起明日之重?反之思考,明知无力承担明日重担,外部又给出许多矛盾引导,加上内在迷茫迟疑,不知择选。又如何能让心境明朗清晰呢?这似乎是一个进退维谷的无解境地,它考验的不只是少年人的心智,更从身心上,双面试炼着他们稚嫩的“抵御力”。
作为一个修学者,我感叹这些少年人处境。但作为一个佛弟子,我也认为: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因为娑婆世界修行一世,胜过极乐世界修行十世,身处逆境之中更能成就自己。所以,少年人!你们真正需要的不单身心康健,更是通过真修实炼获得的一心向前、心无旁骛的坚定信念,继而澄净自身,清净自心。
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工作中,不用一再逼问自己:到底能做什么?直须去做,身处这个时代不论你做什么,犹豫徘徊不会让你获得成功,而真正去做才会一切皆有可能。你只有在不断的历练中,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与前路,一步步走向内在的那个“我”,才能洗去心上的尘垢,看清“我”,找到“我”,真正地治愈“我”。
文字来源:49期《缘苑圆》“菩提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