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心语】
母亲病了,肾癌。从去年八月住院检查开始,家里就进入了非常状态,空气中弥漫着恐惧、悲伤、紧张、焦虑、压抑的气息。我放下了日常功课和加行的学修,一门心思的陪侍母亲,为她寻医问药,为她参加百日放生和做种种功德。大剂量的放疗手术后,母亲身体受到极大损伤非常衰弱,出院后住到我家里调养,我和父亲一同照料她。
有道是“身病好治,心病难医”!母亲的病,与她自身的五毒烦恼炽盛有很大的关系,一辈子心态总是处在怨恨恼怒烦当中,确认患癌以后无法接受和面对,恐惧忧虑之下更是患上了抑郁症,不仅她自己备受身心病痛的折磨,全家人都深受她负能量场的不良影响。
为了帮助母亲,我给她看佛法的光碟和书,教她简单的佛理和念佛、带她去参加放生,带她参加小组供养龙王宝瓶的活动,领她学习中国传统文化,学中医有关理论,学原始点疗法,学心理疗法,找健康养生的食疗方法等等,从各个方面想方设法帮助她消除恐惧、打开心量、转变心态。
这个工作对我这个皈依佛门才两年多,跟上师学法才一年多的凡夫来说,真的是极大的考验!我在佛法方面就像一个初生不久的婴儿,还完全谈不上有什么修行和定力,缺乏智慧,没有善巧方便,给母亲讲道理她听不进去,佛书和光碟不看,总是自以为是,自寻烦恼,自找痛苦,折磨自己也折磨家人。面对极其刚强难化的母亲,我一次次败下阵来,不仅帮助不了她,我自己也快要崩溃了。我的心念转不过来,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消沉,越来越沮丧,越来越散乱。有点时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发呆、流泪、睡觉,不想做功课也不想闻法,就算勉强做课,心里乱糟糟的,也无法专注,回不到以前那种法喜充满的清净状态。
我对师兄说:“我完了,还没学会游泳就下水救人,人没救上来我自己也快要淹死了。可是怎么办呢?那是我母亲,看着她日夜受身心疾病的折磨,我不能躲开见死不救啊!”小组的师兄们不断鼓励我、帮助我,告诉我要多祈祷上师。我说我祈祷过了呀,可是没有感觉到上师的加持,我这样祈祷有用吗?上师能知道吗?哲南师兄说:“上师不是你想像那样的。他会知道现在他有一个孩子遇到困境,需要帮助。上师懂的,虽然身体在示疾,但是心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每个弟子都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会不懂呢?”我将信将疑。
看到最近我们网站上有一篇文章,XX师在回答一位居士提问时说:“我们都是末法时期的修行者,在我们修行的过程中会遇到各种违缘、障碍、困难、问题,还会因恶劣的外境影响而迷惑、颠倒甚至会退失道心。上师会在任何一个关键的时刻随时随地地关照你、帮助你、提醒你、指点你、鼓励你、引导你,让你不偏离修持正道。如果你遇到了违缘、障碍的时候却找不到他,就有危险了,所以你依止的上师一定是能够随时亲近的。”我觉得说得太好了,我现在特别特别需要上师的帮助,可是上师在哪里呢?我不敢给上师发信息,心想上师的弟子成千上万,他根本不会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敢打扰他。我捧着有上师法相的手机失声痛哭:“上师啊请您救救我,我没有力气了,请您给我勇气和力量,我不想退失,我不想再轮回,我不想离开您!”我哭了很久,为亲近不到上师而忧伤和失望。
就在这次痛哭祈祷后没多久,我得到了这样难得的机缘,也见到了我的上师。
怀着无比激动和喜悦的心情我们飞到了成都,在酒店会议室,来自全国各地的几十位师兄终于见到了示疾半年的敬爱的上师,面对着日夜思念的上师,大家既开心又激动,脸上笑着,泪水却不听话的淌着,凝神屏息鸦雀无声。上师开口说话了,上师的声音还是那样洪亮和爽朗:“有信心就有加持,信心本身就是加持!”我的心一震:“上师这句话分明是在对我说啊?!”接着上师又说:“我们学佛修行,就是要开心要快乐。要越学越开心,越学越快乐,这样才对。”泪水汹涌而出,上师知我心!上师知道我这大半年来是多么地不快乐,上师真的什么都知道啊!上师开场的这两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接下来的情形只记得当我跪在上师面前接受加持品的时候,上师看了我一眼,说:“好啦,好啦,回去好好修法哈。”这一眼像阳光穿透乌云迷障,烙在了我的心里。捧着上师赐给的加持品,幸福得晕晕乎乎的。
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感受不到上师的加持了——缺乏“信心”!是的,扪心自问,我对上师还没有具足真正的信心,依止上师两年,我的闻法量还不够多,对上师的功德了解得也太少,感觉上师就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威严的佛,上师的形像在我脑海中忽远忽近,对上师的信心也忽上忽下,很不稳定。不仅对上师没有具足信心,我对自己也没有信心,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笨非常愚钝的人,像我悟性这么差的人怎么可能今生成就呢,连往生极乐都很难。
我很羡慕一些师兄,也许是他们与上师宿世的因缘吧,一见到上师就马上生起坚定的信心,而我却做不到。上师说过信心是从明理中产生的,那信心也应该是从了解中产生的。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特别想听老师兄们讲述上师的故事,却一直无缘接触。这次,机会终于来了。
在成都刚下飞机,就在机场见到了来自辽宁新宾的一位老师兄,奇怪的是大家不叫她的法名,都尊称她为“杨妈”。原来她就是上师到汉地弘法时最早一位护持上师的师兄。老人家昨天刚接到护送上师回寺院的消息,就独自一人拖着大箱子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了,只比我们早到一会儿。于是,顺理成章地,在成都的一天两夜,杨妈和我们住在了一起。头一天晚上,我们大伙就挤在杨妈的床上,听她老人家讲故事。
杨妈回忆当年:“我那时就是个‘跑跑居士’,喜欢到处跑寺庙,也不懂什么佛理,心还特别傲慢,习气特别严重,谁也不放在眼里。当时也不知道上师是谁,只当是个普通的年轻喇嘛,答应护持上师,却对上师说:‘我护持你可以,但是我不学你的法。’我还特别犟,偏就是不听上师的话,上师开示中批评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老菩萨’,都是在说我哪!我知道,我也不管。后来,我被上师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有一天我被上师狠狠地批了一顿,回去后我就大哭了一场,从此以后我服了,开始好好跟上师学了。我老头说:‘哟,终于有人能治得住你了。’”杨妈笑咪咪地回忆着,“上师开始的时候对你和和气气的,等熟了以后,他认为你能承受得住的时候,骂你你也不会走的时候,就开始收拾你了。”杨妈笑着说,“不收拾不行啊,习气改不了,你成就不了。”吓得我一吐舌头,心想:“我可得听话,别让上师收拾哈。”
“上师太不容易了,真的。我们看着上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有了今天这样的成就,建起这么大的道场,摄受了这么多的弟子。”杨妈话语中无限感慨,“当年弘法多难啊,宗教环境哪有现在这么宽松,我接上师来了以后,宗教局找我去谈过话,我不怕!给他们顶回去了。当时什么都没有,上师的汉语还不太好,最早来听上师讲法的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还不好好学。有一次上师很伤心,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化缘,我是来传法的。你们要是不听法我就走了。上师真的收拾包袱走了,这些人想想不对,赶紧去追上师,求上师留下,用自行车把上师给驮回来了。”我默默地听着,眼里泛起了泪光。“当年上师在身边传法的时候不懂珍惜,现在,我们想要见上师一面可难喽。”杨妈似感慨似惆怅,大家若有所思,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一两点。
第二天,当杨妈听说我对自己没有信心的时候,很认真地跟我说:“上师说过一句话,如果他的弟子当中哪怕有一个能成就的,他就没有白付出。你就告诉自己,我就是唯一成就的那一个。真的!你一定要这样想。”非常感恩杨妈,我把她的这句忠告记在了心里。
六月十日,我们跟随上师回到了朗措玛寺,回到了我们大圆满实修中心。远远的绿色高原上有一片红色的宫殿,头上浓云密布中唯寺院上方露出的一大块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和灿烂的阳光,欢呼的人群,翻飞的风马,扶老携幼捧着哈达盛装的藏民,一张张晒得通红挂着泪水的笑脸,还有响彻云霄的古老法器的声音……都定格在我的相机中,也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我们的佛回来了!”
整个麦尔玛草原的藏民们用他们最尊崇、最盛大的礼节迎接他们心中的佛,他们对上师那种无比虔敬的信心,让我非常震撼和感动。还有实修中心的出家师们,她们带着泪水的激动幸福的笑脸,传达出她们对上师深深地思念和敬爱。这里的人们对上师这种发自内心的信赖和爱戴来自于哪里呢?第二天,我从上师指派去给藏族小喇嘛们上课的XX师那里,找到了答案。
哲南师兄一到寺院就病倒了,实修中心的师父安排她跟XX师住在同一间房,他俩人都是病号。借此因缘,我去探望哲南师兄的时候,认识了XX师。听说她一直病得不轻,前天还在打吊针呢,现在看她那么精神地坐在床上,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头天还躺在床上天旋地转地动弹不得,听说上师明天就要回来了,我说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迎接上师!怕赶不上时间我不打针了,到乡里拿了点药就赶紧转回来。看到上师的车队,我跑得比陪我去的师父还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腾云驾雾似的,脚不点地,就冲到前面去了,可能是护法在帮我吧?呵呵呵......”XX师背挺得笔直,长期被高原日光晒得黝黑的脸上,一直带着温煦的微笑。
“您出家几年了?您对上师的信心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呢?”我很好奇,有点唐突地直言相问。
“我11年来山上参加了第一次百日共修,当时对上师也没什么感觉。第二年又来了一次,感觉也不很大。第三年百日共修,我就留下不走了。”XX师很真实坦率,“我被上师打动,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轮回这么苦,难道你们还没有轮够了吗?苦还没有苦够吗?’这句简简单单的话直击我的心,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但是对我生起信心帮助最大的,是那些小喇嘛们。从他们的身上,我真的学到了很多很多。”
XX师讲述了小喇嘛们告诉她的,上师当年在喇荣跟着法王艰难求学的故事,“草皮搭的窝棚,冬天下大雪,下课回来窝棚已经被雪压塌了,上师就在露天的严寒风雪中蹲了一夜。好几次,上师晕倒了被人抬回来,可他就是不愿意离开法王,一直坚持在学院勤奋的求法。”“上师以前曾经被一些人严重的诽谤、中伤,说得可难听了。后来上师学成归来以后,那些人趴在上师脚下,祈求上师的宽恕,上师仍然一如既往地平等对待他们,丝毫没有分别。上师的胸怀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小喇嘛们非常郑重地告诉我:‘老师,您一定要相信,我们的上师就是佛啊!’”
XX师越说越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你们知道吗?这次上师生病了,一直拖着病体坚持给我们讲法,一边讲一边咳嗽,有时甚至都咳得讲不下去了,我们还傻傻地以为只是一般的感冒。到了最后两天,上师流泪了,说:‘我实在是舍不得你们啊!’我们不明所以,也只是傻傻地跟着哭!当我们接到消息,我们才知道上师病得有多么地严重,全实修中心的人都哭了……
上师的身体原本是这么棒,全是因为为我们这些汉族弟子背业才病倒的啊!上师为了我们,差点连命都没了!”XX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们这几个听众也是泪流满面。
“那些藏民们,知道上师生病的消息后,比自己的家人生病还着急。跟我学汉语的一个小喇嘛,那时正好在生病住院,他的妈妈找我说:‘老师您今天能不能来帮我照看一下XX,我们要出去,去凑钱买牛为上师放生。上师病了,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不顾一切也要救我们的上师!’”
“实修中心的僧众连着七天七夜二十四小时不停地为上师做祈福法事,大家都开始反省自己,上师做到了他的愿望中所说的‘即使舍弃生命也不舍弃一个众生’。他为了我们这些刚强难化的汉族弟子,真的是苦口婆心、呕心沥血、日夜操劳,而我们呢?!我们不懂珍惜上师、珍惜机缘,不听上师的教诲,继续造下种种恶业让上师来为我们背业!作为金刚上师给我们传法,上师是要冒着很大危险的,因为如果弟子们违背戒律就会直接影响上师的健康和寿命。上师这样用生命来救度我们,我们怎么对得起我们的大恩上师啊……”
“从那以后,大家真心忏悔了,真心改过了。这次百日共修,实修中心把参加共修的居士分成了十三个小组,由出家师发心带组,帮助师兄们分析理顺文义,抓重点、做归纳总结,挖掘上师开示中每一句话的深意。昨天带组出家师XX来找我谈心,我看到原来胖胖的她突然瘦了很多,她哭着跟我说:‘上师为了我们连生命都可以舍弃,我这次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这些上山学习的师兄们辅导好,我这个小组里好多位师兄是打工挣下上山学习的资费,然后辞掉工作来学习的,我不能让她们白来,一定要把我所知道的倾囊相授,一定要让他们得到真实的法益,否则我对不起上师,也对不起这些师兄们。’”
非常随喜赞叹出家师们发自内心的忏悔和改变,在这次上山呆的两天两夜中,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变化。2012年8月我第一次去实修中心参加万盏法会,时隔差不多两年,与那次相比较,明显的感觉到实修中心变了,不只是建筑和环境更庄严更整洁更漂亮,管理得更加井井有条,学修的氛围更浓厚、更严谨、更有序,最大的改变是人。出家师们不再板着脸让人感觉冷漠、难以接近、距离很远,她们的心性调柔了,变得很温和、亲切,对师兄们充满关爱、充满善意,就像我们的家人。
来自全国各地的师兄们也变了,过去带着很重的世间习气,现在地区与地区之间的藩篱拆掉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消失了,大家不管来自哪里,都真心互助,和睦相处,互相圆融、谦让,一些过去不好打交道的师兄都变得随和了,实修中心这个时候真的就是一个充满温暖的、团结和谐的大家庭,我们的坛城就像上师所说的那样,就是一个佛国,一个美丽的净土。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世界上谁有这么大的力量,让这么多的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样大的改变,只有我们的大恩上师,他用“宁舍生命不舍众生”的悲心和愿力,做到了。
那天XX师最后告诉我:“上师的很多功德,你们不在上师身边所以不知道,我对上师的信心就是在上师身边学习的过程中,通过亲身感受上师的点点滴滴而生起来的,我们这些出家师都是被上师的悲心愿力感召来的。上师真的是无比地慈悲,上师真的就是来救度我们的佛啊!”我被XX师真诚的话语所深深感动和触动,非常感恩她,让上师的形像在我心中更加鲜活了起来。
六月十二日,下山的大巴在青藏高原上奔驰,我眺望着窗外如人间仙境般的美景,思绪万千。想昨天晚上那场盛大的欢迎晚会;想出家师们和师兄们用最真诚的感恩和最深的思念为上师献上的一个个精彩的节目;想上师来到大家中间撒糖果时,全场的欢呼雀跃、那种快要爆棚的快乐;想上师最后开示时所说的三个希望,我们做到的要点:1.团结,2.戒律,3.闻思修行;特别是上师对我们这几十位,护送上师上山的弟子所说的那段话:“如果不是特别的缘分,今天我们不可能坐在这里相聚。谢谢你们,这次上山虽然有点辛苦,但是你们的收获也很大,可以说是满载而归。朗措玛寺是你们永恒的家,欢迎你们经常回来!”就像是离散的孩子又回到了父母的怀抱,回到了温暖的家,除了“满满的幸福”,我找不到另一词来形容我的心情。
还有,想到临别时XX师在车窗下向我们挥手,殷殷嘱咐“早点儿回来啊!”她的眼神里写着几丝担忧和牵挂,就像是母亲送别即将远行的孩子,她是在担心我们重回红尘中后再次忘记了回家的路……
我偷偷地用手抹去不知不觉中滑落的泪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本以为这次上山的故事到此结束,没想到,前方的成都,还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等着我呢。
下午回到成都,刚到住处放下行李,就有电话来催我们赶快到一个酒店餐厅集合,说是年尼多师兄要宴请这次护送上师回寺院的各地师兄。到了餐厅一看,哈,刚才同车下山的师兄大多都来了,抚顺的、大连的、上海的、海南的、成都的,我们广西的,还有妙法师兄夫妇和宴会主人年尼多师兄夫妇。这次上山的除了武汉的师兄还没下山外,其余的基本到齐了,总共有二十五个人,满满登登地挤在一间包箱里,亲亲热热地围着一张大圆桌唠嗑!
很巧,我的座位就在年尼多师兄和妙法师兄的旁边。这两位大护法师兄一改在上师面前严肃认真的样子,开心得就像小孩子一样的喜形于色,手舞足蹈,各种幽默搞怪、打诨插科把大伙儿逗得乐哈哈的,其实每个人都是为这次能见到敬爱的上师,并且顺利完成护送上师回寺院的任务而由衷地高兴。
上山时妙法师兄坐在车队的第一辆上,最清楚地目睹了藏民们用仅次于当年迎接法王如意宝的礼仪来迎接上师的情形,他说:“藏民们对上师的那种恭敬和爱戴,那真的是太让人感动了,咱全车的人都泪崩了。你们知道在老寺院里藏民们排队进去请上师加持时为什么那么慢吗?因为他们要登记发愿为上师念咒放生的数目,每一个人都发愿了!他们对上师的信心和恭敬心,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教育啊。”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席间,妙法师兄提起今年八月准备举办的第十届万盏法会,透露了一些策划内容,预告这次法会将如何地盛大、隆重,与前不同。在座的大多数是跟随、护持上师多年的老师兄,他们禁不住感慨起这十年走过来是多么地不容易。回忆,一个接着一个,上师当年精彩的故事,大家倾囊而出,我如获至宝,赶紧打开手机录音,把手机放在了两位护法师兄的面前:
有师兄讲,上师在2003年初到汉地,在天津跟着几位当老师的老太太学习汉语的故事。
上师非常低调从不宣扬自己的身份,那些老太太只把他当成普通的喇嘛,在有事出去时,甚至会安排上师帮忙做点儿什么,但上师丝毫不在意。后来上师在别处弘法多年后,再次到当年学汉语的地方,那些老太太们拉着上师的手忏悔,上师仍是待她们如亲人一般。喇秋师兄说,直到2006年申请注册大圆满法网站需要一份上师的身份证明,他们问上师有没有,上师才拿出法王授与他的《喇荣五明佛学院堪布证书》,大家一看才知道上师是堪布、活佛。妙法师兄说得对,我们要感恩这些老太太,要不是她们教上师汉语,哪里有后来我们和上师的法缘?
妙法师兄讲了当年创办新浪UC房间的故事,那时上师带一些师兄上西藏朝圣去了,就他一个人守着房间,开始根本没人进来,他还弄了两个假号挂在上面,上师告诉他不用,以后会人多的,他就取下来了。有一天一下子进来了26个人,那天晚上把他激动得都哭了。等上师带着师兄们朝圣回来以后,一下子就进来了100多个人,从那以后房间就再没少过人了。还有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上师讲法的法本,当初师兄们是如何向上师祈请印成书,然后如何从对出书一无所知到整理编辑印刷出这么多上师的法宝,这些法宝是上师的心血,也凝聚了老师兄们很多努力和汗水,我们应该好好珍惜,好好地感恩他们。
年尼多师兄讲了狮面佛母神水的故事,第一次上师是怎么带他们路过那里,指着一个旁边到处都是牛粪的小小泉眼,叫他们喝。他硬着头皮喝下去吐得一蹋糊涂,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高原反应,却从此神奇地消失了。之后他奉上师之命带着两个汉地工人来修建我们现在看到的神水道场,一场大雨从山那边汹涌而来,情急之下他跪下向狮面佛母至诚祈祷,结果那雨云就在他们前面停住不过来了,他们三人身上只挨淋了几滴,干完活回到寺院,那雨大得连沟里的水都满溢出来了,那两个工人不得不信、不得不服。
喇秋师兄讲述了他所经历的两次上师为不打扰正在修法的弟子,而在门外等候了半个多小时的故事。上师在2011年的百日共修《因果不虚六》的开示中,特别提醒大家要注意,在人家打坐的时候,随意进出走动都是破坏法身,法王如意宝说过这都属于舍法罪,影响别人修法是对他人莫大的伤害。上师在实际生活中,的的确确非常注意这一点,身为一个上师、大成就者,如此地以身作则,取舍因果,用心护持弟子的修行,以实际行动给我们作了最好的表率。
喇秋师兄还讲了当年上师带领他们去拉萨朝圣的故事,讲他们所到之处,当地寺院对上师不同寻常的特殊礼遇和赠送给上师的特别礼物;讲到上师给他们当导游一处处详细讲解,按着他们的脑袋教他们在殊胜的佛像前磕头发愿;讲上师那种超乎常人的安忍,上师的脚板磨出了血泡,而所有人都没人发现上师有异样的表现;讲上师在讲解飞来石的来历时有位师兄不相信,在心里嘀咕“这么大块石头怎么可能是飞来的呢?”当天晚上回到住地,上师冲到他的房间里大声喝道:“飞来石就是飞来的嘛!你怎么就不信呢?!”把这位师兄吓傻了的趣事,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妙法师兄给大家讲了一个笑话:“当年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讨论出书的事,讨论后来变成了争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吵得不亦乐乎,上师从书房里走出来,也不说话,笑咪咪地给我们一人发了一颗糖就进去了,大家以为是上师发的加持甘露,很高兴地吃下去,然后又接着吵。过了一会,上师又出来了,还是不说话,一人给发了一根香蕉,又进去了。大伙傻乎乎地吃香蕉,实然才醒悟过来,上师的意思是让我们‘堵上嘴别吵啦!’”大伙听得乐翻了。妙法师兄还绘声绘色地讲了当年陪上师学车的故事,陪上师学游泳的故事,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笑疼了。
最后妙法师兄收起笑容,用很认真的语气作了个总结性发言,他说:“十年来,我们大圆满坛城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是多么地不容易啊。最早护持上师的一些老师兄已经不在了,或者离开了,但是我们不能忘记他们的付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一些老师兄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我们要看到他们的优点,看到他们为上师、为坛城所做出的贡献,感念他们的恩德。我们的坛城是一个温暖的大家,上师就是我们慈爱严厉的父亲,我们是一群不听话的孩子,家越来越大,我们却把上师父亲给累病了。希望师兄们都能放下自己的小家为大家,用包容、团结、感恩,来齐心协力护持好我们的上师、护持好我们的坛城,大家说好不好?”妙法师兄这番话赢得了一阵最热烈的掌声。
当晚所听到的这些上师的故事,让我深有感触,上师在我的心目中不再是一尊没有生命的佛像,而是成了一个有血有肉,可亲、可敬、可爱的最无私、最高尚、最令人钦佩的人。还有这些一直默默地护持上师,心甘情愿成为上师弘法利生事业工具的护法师兄们,是多么让我随喜赞叹和感恩!
当天晚上,来自大连的益西措师兄、秋尼师兄和我们住在了一起,我第一次认识她二位,但是不知是什么样的缘份,感觉很亲切和熟悉。第二天,我们像一家人一样亲热地围坐在一起,吃根钦师兄给大家做的早餐。哲南师兄向我介绍说益西措师兄和秋尼师兄都是咱们大圆满法坛城UC房间的管理人员,要我听听她们的意见。事情是这样的,在去年六月哲南师兄动员过我发心做房间的管理和主持,可是我当时婉言拒绝了,一是因为我个人喜欢做文字整理校对方面的事情,不愿做抛头露面的工作;二是对自己的能力和信心不足;三是担心做管理会影响我个人的修法时间和功课。后来我母亲生病后,我忙于照顾母亲和丧失自理能力的老外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今天哲南师兄再次提起,益西措师兄立马抓着我做思想工作,很热情地向我介绍发心当管理的功德和好处。
“最大的好处就是,”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因为工作上的需要,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见到上师、亲近上师。”
“对啊,你不是说想见上师找不到上师吗?你不是想得到上师的加持吗?”哲南师兄插话说。
“是啊,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缘的哦!”秋尼师兄和哲热师兄也在一旁鼓动我。她们纷纷伸出右手搭在我面前,就等我伸手了。
可是我的心中仍然犹豫不决,我说再让我考虑考虑。
这时,益西措师兄说了一番话:“上师一直特别讲发心,做任何事情都要自己发心,这样才会有功德。上师是佛,他不会亲自来到你面前跟你说这些话,要你做什么做什么,但是他会通过我的嘴,哲南师兄的嘴,其他师兄或者其他人的嘴来告诉你,我们传达的其实都是上师的意愿,上师的意思……”电光一闪,突然间我好像全明白了。
我默默走回房间坐在窗边,回味这几天的经历,心中百感交集:杨妈,XX师,妙法师兄、年尼多师兄、益西措师兄,这些看似很巧让我遇到的人,其实都是上师的显现,上师的游舞。上师用这种方式满足了我的心愿,上师一直在加持我、摄受我啊!我终于体会到了“一切显现都是上师”这句话的意思了,上师的确是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佛,他其实一直都在看着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上师说过:“把上师当作真正的如意宝,好好地珍惜他,真心地依赖他,虔诚地信任他,他能为你安排一切,能给你一切。”现在我总算对这句法语有了点点体悟。
这时,我想起昨天在成都茶店子车站下车时,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位喇嘛,拖着简单的行李从我们身边走过,消失在人潮中。我突然想到了我们的上师,在十一年前,也是在这里,他独自一人从佛国高原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仅语言不通,一个人都不认识,所有的一切,饮食、文化、习俗、传统、价值观等都是不同的,但他毫无畏惧、义无反顾地走进茫茫人海红尘,不管有任何的艰难困苦,也要去把我们——这些他沉沦失散在轮回中的孩子们一个个找回来,带回家。这是多么巨大的勇气啊!
这十一年来,上师把佛法的甘露洒在汉地,让无数的汉地众生走上了解脱大道,让多少人的相续和命运从此改变,上师的悲心愿力遍布法界,上师为了我们、为了众生离苦得乐受了多少的苦,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舍弃,我难道不应该放下自私自利、我执我爱,为上师父亲做些什么吗?!我确信了:我的上师值得我用生命去追随!我在心里默默发愿:“上师啊上师,您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我愿意成为您弘法利生的工具,您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唯愿生生世世不离恩师!”
我擦干眼泪,走出房间,坚定地向师兄们伸出了我的右手臂。师兄们欢呼了起来,顿时,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六颗发愿生生世世追随上师弘法利生的心融合在了一起:益西措师兄、哲南师兄、哲热师兄、秋尼师兄、XX师兄,感恩你们的帮助,让我们一起守护这个神圣的誓言,将这庄严的具有非凡意义的一刻,永远铭记在心底!
上师在哪里?答案我已经知道了。一位大德开示说:“如果你跟随着你上师的教导,你将永远不会与他分离,你将永远、并且随时随地与你上师在一起,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将与你同在,即使你们分别位于世界的两端;然而,如果你并没有根据你上师的教导而生活、修行,即便你花了大部份时间与他共处在一个房间内,你仍是远离他的。”
是的,此时此刻,上师,他就在这里!
后记:
这次护送上师回寺院的时间虽然前后只有短短的六天,但是经历和感受有很多很多,就像上师说的是“满载而归”。这些经历和感受太宝贵了,我舍不得遗漏掉其中的任何一点,所以凭着记忆努力地一点点记录下来。由于当时不熟悉说话人的口音,会出现耳误,或者理解偏差,有些时间、人名也没记住,时间已过去十来天,记忆也有很多模糊,所以记录下来的只是大概意思不是原话,其中若有错误的地方,在这里向文中涉及到的出家师和师兄真诚忏悔。我想此文只能作为自己这段心路历程的原始记录,恳请看到此文的当时在现场的师兄作修改补充,让此记录更加还原真实,合十感恩!
檀香
2014.06.25.凌晨4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