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六祖惠能大师在中国佛教史、世界佛教史上的崇高地位影响海内外。六祖把生产于印度的佛教彻底的中国化、平民化、现实化。六祖对传统佛教进行了根本性的改革和创新,其中贡献最大的莫过于他提出的“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的思想。这种由人生而人间的佛教思想,太虚大师称之为“人间佛教”。在“推进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时代要求下,传承六祖禅宗思想,弘扬“人间佛教”,具有积极的意义。
今天我们来谈谈“六祖惠能与神秀禅偈的认识”供大家参考,共同学习。
太虚大师说:“中国佛教的特质在禅,这里所指的禅是由六祖惠能所创立的禅宗。禅是佛法的根本,生活中离不开佛法,佛法中离不开禅。禅不拘于任何形式,追求禅的智慧能改变人的自性。禅是开悟的体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要靠自己去品味。六祖惠能之所以名垂百世、声扬四海,最重要的是六祖坛经的“顿悟说”其学问征服了古今中外的文化人士,以及受到黎民百姓的崇拜。
读过《坛经》的人都知道,五祖弘忍在还没有付衣传法之前,曾召集门徒各作一偈颂,以察看他们修行的深浅及开悟的程度。并从中找出继承衣法的传人。当时神秀是本寺的上座和尚,又本寺的教授师,没办法推辞,就作了一偈:“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呈与五祖,本想从老师那里觅个消息,求得验证,没想到反被五祖批评了一番说:“汝作此偈,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如此见解觅无上菩提,了不可得。无上菩提,须得言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而六祖慧能却以一个目不识丁的樵夫身份,反其调而唱出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千古绝唱。至今,在佛教界,思想界仍一直为之传诵。在当时此颂一出,便得到了独具慧眼的弘忍大师的印可,并马上传与衣法,成为了禅宗嗣法的第六代祖师。
惠能大师得到衣钵之后,便马上离开了寺院,后来很多人得知弘忍大师把衣钵传给惠能大师之后,心里都不服气,都去追赶。其中有一位惠明法师,他出家以前是一位将军,体质很好,因为跑得最快,最后追到了惠能大师。惠能大师见他远远追来,心里想:他是来抢衣钵的,和他争执没有意义,反正现在我已经开悟证得了本来无一物的境界,况且弘忍大师把衣钵传给我,只是一种证据,是表法用的,表示我得到了法,所以他要这个衣钵的话,就送给他。于是他就把衣钵放在石头上,自己躲在树林里去。惠明法师去拿衣钵的时候,却发现他搬不动放在石头上的衣钵,当下就悔悟了,感慨的说:“我是为法而来,不是为衣钵而来。”六祖大师在树林里听到了惠明法师这样说,就走出树林,对他说:“你既然是为法而来我现在就为你说法。”大师说:“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哪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人的本来面目明净如月,又光照万物,本来人人都有这种清净的自性,都是可以成佛的,那为什么又成不了佛呢?因为人所具有的天然无价之宝——佛性,被“五蕴”尘缘所掩盖,结果失去了与生俱来的清净自性,造成数不清的烦恼与痛苦。因此,惠明听后马上就心开意解,豁然开悟了。
在佛教史上,“南能北秀”代表的是当时弘化于南、北二方禅法的派系。南方主要是以慧能为代表的“顿悟”禅法,弘化于北方的主要是以神秀为代表的“渐修”禅法。慧能虽然家庭出身、文化学识、社会地位等都不及神秀大师,但是他对佛学的理解以及后来他主张的“顿悟”思想,却给后世禅法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和影响。因此,可以说,顿悟和渐修,是慧能与神秀禅法思想的最大差别。所以要明白为什么慧能的偈颂能得到弘忍的认可并付与衣法,而神秀的偈颂却落选了的原因,就必须对他们的所主张的禅法思想加以辨别。
关于“顿渐”的问题,在佛教史上一直争论不休。随着佛教在中国的发展,对顿悟、渐悟也有了新的理解。
那么我们首先来解释一下顿悟的意思:
——什么叫“悟”?“悟”是“豁然开朗”,通达一切事理。
——什么叫“顿”?“顿”是“在片刻之间”,突然间、瞬间之意,一瞬间想通了的意思这叫“顿悟”。
“顿悟”便是“在片刻之间忽而进入一种豁然开朗的大光明大智慧境界”。这是我的看法。
“顿悟”,是相对于“渐悟”而言的。
惠能的大师兄神秀上座是主“渐修”说的。他认为一个人要超凡入圣,要靠日常每时每刻的“勤拂拭”,近似孔儒们的“吾日三省吾身”,通过“省”,一点点积累,达到成为一种有别于“肉眼凡胎”的“方内俗人”的智者。
惠能是力主“顿悟说”的。他认为“佛性人人自足:它不是知识,不像学生念书,不需“十年寒窗”式的啃书本,不需要读死书。而只要在一种特殊的方法专心修炼、突破。体验并认识到自身与生俱来的本来面目“佛性”,便可以如“密云顿开,晴天万里”一样,进入一个光闪闪的世界。
神秀和惠能的偈子,神秀:“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惠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站在不同的层次和境界上说的。神秀认为人身如一棵菩提树,人的心就像一块明亮的镜台,人要时时勤快努力的拂拭,不要让那明亮的镜台,沾惹上污垢尘埃。说的是:拂拭了心灵的污秽,不要使纯洁之心沾上灰尘,则心如一轮明月,照彻朗朗乾坤!意思是我们修行要时时摒除洗涤各种尘俗贪欲杂念,使心性永远保持洁亮光明。慧能此偈是针对神秀偈而说的。慧能认为,菩提本就无树,明镜也不是台,是当下破除了我执,法执趋向中道已证道无生法忍的境界!所以说:本来就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又从哪儿去沾染尘埃呢?慧能偈直悟本心;泯弃了物我相对的观念;神秀偈则仍有物我的执著,在境界上差了一筹。慧能禅法最重要的理论就是“顿悟说”。那何为顿悟呢?在《坛经》里,慧能说了很多这样的句子,如:
故知一切万法,尽在自身中,何不从于自心,顿悟真如本性。
我于忍和尚处,一闻言下大悟,顿见真如本性。是故将此教法流传后代,令学道者顿悟菩提,令自本性顿悟。
迷来经累劫,悟则刹那间。前念迷即凡,后念悟即佛。
师谓众曰:法本一宗,人有南北;法即一种,见有迟速。何名顿渐?法无顿渐;人有利钝,故名顿渐。
教即无顿渐,迷悟有迟疾。
人有二种,法无不一;迷悟有殊,见有迟疾。
法无顿渐,人有利钝;迷人渐契,悟人顿修。
从上面所引的这些句子可以看出,所谓的顿悟,是与渐悟相对,指无须长期按次第修习,一旦把握住佛教真理,即可突然觉悟而成佛。所以惠能认为,“凡夫”和“佛”,并无多大差别,关键在于“迷”和“悟”。而由迷到悟,又只是“一念”之间。所谓“一刹那间,妄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所以慧能的顿悟思想,强调的是瞬间觉悟,不假渐修,只要于刹那间领悟到自心等同佛性,便是成佛之时,无须历经次第的修习。
神秀主张的渐修,继承的依然是传统的禅法思想。他认为从凡夫到成佛解脱必须有一个次第和过程,这样才合乎佛教本义。他的“心性本净说”的理论基础,就是来源于传统佛教的“心性本净,客尘所染”思想。如昙无谶译的《大集经》中就说:“一切众生心性本净,性本净者,烦恼诸结不能染著,犹如虚空,不可沾污。”所以他在偈颂中就强调“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生怕自已的清净的心性给尘埃染污了。因此,他在给门人开示时,就时时告诫弟子们要观心看净。这种不能把身心等同于菩提树和明镜台一起来看待的(因为在法性空义上,菩提树、明镜台和身心以及尘埃并没有什么差别),又怎么能够达到明心见性、解脱生死的目的呢?难怪弘忍大师对他说“汝作此偈,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
神秀的偈颂,是以肯定的语气,说明了人人本具有佛性,都能成佛。而没有从佛性本义的角度来透视缘起万法的空性,虽有说明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等万法本性是清静的,但在修证的过程中并没有把自已的位置等同于佛去看待,不敢肯定自已是佛的事实,缺乏当下承担的勇气。因而也不能够打破“法执”的缚束。从本颂所揭示的意义,即可知神秀体认到的佛性清净,表现在行为修持方面就不免有了次第,即所谓的渐修。也就是说神秀只体悟到“净土只往心中寻,红尘正是修行处”的境界而已。
而慧能的偈颂,与神秀的偈颂相比,完全是针锋相对,刀剑相向,不留情面。单刀直入,直入人心。并且提出了生命的解脱,是心的解脱,就是人内心内在的解脱和超越的精神境界。也就是:无为法、无住、无染,才是真如法性,本性清净。从语气上也是痛快淋漓,一气呵成,见性成佛。这样的作风,这样的气势,如果没有证得“一切万法不离自性”的话,就不可能如此胸有成竹的流露出来。
慧能此偈,是完全站在自我的角度,大胆肯定了自我的主观能动性及对外在事物的超越性,把人从凡夫的本位提高到与佛一样的地位,肯定了自我的真实价值。认为成佛也无非是对自我的超越,发展到后来的“即心是佛,即心作佛”便是对这种思想的发挥。在《坛经》中,随处便见这样的句子。如“一念若悟,即众生是佛”“前念迷则众生,后念悟则佛”“不修即凡,一念修行,自身等佛”。而慧能“本来无一物和明镜亦非台”思想的提出,在当时“入海算沙徒自困”的佛教界,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震醒了人们对佛性的迷执。慧能所说的“无一物”是在破除我相和法执的境界上,以般若性“空”的立场,来说明万法的无自性。我们都知道,一切万法的形成,都是因与缘的结合而生起的,然因缘本无自性,故知一切法如幻如化,唯是假名的安立。而佛性也是建立在般若空的法性上,故而无一物是佛性;众生要成就佛道,必须从缘起中体悟佛性的真义,则“本来无一物和明镜亦非台”又不是佛性的呈现。然慧能对一切法的全盘否定,认为“不仅物非物,连心亦非心;从无始以来,本来就无一物,更还有什么由物而对显的心。”正因为无物相对立,尘埃也就无处着落,则染相转为净相;又因为物所对显的心不可得,则净相亦无由建立。到此蕉心剥尽,真空现前,即“本来无一物”之面目。
因此,六祖是站在一切有为法皆是虚妄来讲这首偈的;可见他是开悟后的境界来讲的,已经是大乘菩萨境界了,已破除了我执(菩提本无树)法执(明镜亦非台),达到了真空妙有无二,真心妄念不二的境界了,而神秀还没完全理解“空”,只彻见到了“我空”还没有彻见到“法空”,因而,还未究明心地,还是小乘境界。这和唯识里所说的第八识转染成净的修习一样,神秀的境界还处在小乘阿罗汉,而慧能的顿悟,已达到了大乘地上菩萨的果位了。
那么如何禅悟呢?它就是当下的直觉,当下即是,更无旁求。所谓当下直觉,是认为思想和感觉都主要在直觉中存在,不需要任何中间媒介。
开悟在我们日常具体生活经验,如吃饭、饮水,或各种日常事务中,发现一种向来隐而不现的意义,这个意义就在存在的事情中,变化中,就在生活中。“神通并妙用,运水与担柴”离开它的实际效用来看,运水与担柴本身就充满了意义。它是突然间来到的,当即便豁然开朗,获得自己的本心。禅悟使一个人从虚幻的执著观念中解脱出来,以体认到自我的本质与本来面目。知道了要顿悟,但悟什么?下面我来谈谈我对禅的修习体会。
1、“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为“禅”之根本宗旨。
佛教认为众生皆有佛性。这个佛性,具有种种名称,在法称为“法性”“实相”“真如”“实际”等;它永恒绝对、灵明不昧,是宇宙的实体,世界的本源,是不朽的宇宙终极存在。它超越时空,本自现成,无不存在,无时不在,体具万德,妙用无穷,在圣不增,在凡不减,心思不及,言语莫全,所谓“离四句,绝百非”。众生之所以流转生死,缘于无明,迷失本性,认幻为真,妄生苦乐、得失。而一旦悟道见性,菩提非从外得。“真如佛性”说并不是惠能禅宗所独有。惠能说:一切万法,尽在自心中,何不从于自心顿现真如本性!
禅宗的特点正是将诸法是实相、真如之理,与众生的自心、本性结合起来,强调“心、佛与众生,是三无差别”,要求把本性、真心作为总源头,将修为方法看作是可以取之于己、不待外求的,从而提出了“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口号。其意义,一是秉承《楞严经》一切唯心、万法唯识的思想,直接吸取了南北朝以来教下关于佛性论、心性论的研究成果,而舍弃了繁琐的理论论证,凭借禅宗法统的象征意义和禅师实修实证的特点,赢得了人心;并强调众生皆有佛性,具有本觉之自性清净心,佛性平等的理念。
2、“无念无宗,无相无体,无住为本”是“禅”的修行原则
惠能禅宗的理论核心是解脱论,认为凡夫所以不能成佛,就是因为对于诸法心有贪染、执著,从而不能自见本性。要由凡夫转圣,首先要破除妄执,无心于万物,一切修行,任运自在,这样才能与真如、实相相应,才能解脱生死烦恼。所以《坛经》说:“我此法门,从上己来,顿渐皆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念”,就是指人的意念,第六意识的活动。“无念”并不是要停止一切意识的活动,因为那样无异于死人,所谓“一念断即死,别处受生”。即使从佛法的体悟来说,“若百物不思,常令念绝,即是法缚,即名边见”。“无念”是要人于念中去除虚妄的分别、执着。《坛经》云:“何名无念?无念法者,见一切法,不著一切法;遍一切处,不著一切处,常净自在,使六贼(指眼耳鼻舌身意六识)从门门中走出,于六尘(指色身香味触法)中不离不染,来去自如,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脱,名无念行。”“世人外迷著相,内迷著空,若能于相离相,于空离空,即是不迷。若悟此法一念心开,是为开佛知见。”禅宗认为“心外无法”、“心外无佛”,每个人的心性即佛心,所以成佛只在自悟本心。而一部禅宗史,就是一部认知自心,发现自心,寻找自心,回归自心的历史。四祖道信有句名言说:“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功德,总在心源。”佛经中也常说:“心作天,心作人,心作地狱,心作畜生,乃至得道者,亦心也。”
从五祖弘忍以来,即大力弘扬《金刚经》。《金刚经》的核心思想就是要求菩萨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菩萨观诸法如幻如化,虽志求无上菩提,广行一切善,愿度尽一切众生,但不见有一法可得,有一众生得度,惟有如此,才能融入般若性海,成就无上菩提。而要做到这一点,就须“于自念上离境,不于法上生念”。因此:在修学佛法中,悟性是至关重要的。
一个人顿悟,就可当下直了本性,这种境界,不可言传,只能意会,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成为禅宗修行的根本主张,所谓“自性自悟,顿悟顿修,亦无渐次,所以不立一切法。”《坛经》的中心思想,是单刀直入的顿教。
禅宗在修行上就有“南顿北渐”之说,即惠能南宗不假修习的顿悟法门与北宗神秀的渐悟修学说。神秀的禅法,以“住心观静”、“拂尘看净”为标识,其具体做法是“凝心入定,住心看净,起心外照,摄心内证”,这是无疑是渐修法门。但神秀亦非全然不讲顿悟,在《观心论》中说:“超凡证圣,目击非遥,悟在须臾何须皓首?”在《大乘无生方便门》中也说:“一念净心,顿悟佛地”。其实神秀的顿悟与南宗单刀直入、直了见性不同。它的悟只是有同过种种方便以后的恍然大悟。从总体上说,神秀禅法是以“时时勤拂拭”为特点的渐悟法门。如宗密说的“犹如伐木,片片渐破,一日顿倒”。而惠能南宗也并非全然摒弃渐修,一部《坛经》多处指出,尽管佛性世人本有,但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得到“善知识”的示道见性,方可“遇悟即成智”。另外,惠能也是承认渐悟的,“法无顿渐,人有利钝。迷即渐契,悟则顿修。”
3、说法方式的差别
“南北顿渐”的禅法思想,是慧能和神秀的最大差别。二人禅法思想的不同,自然导致了他们在修行方法上、知见识解上、接引学人的说法方式上,都存在着极大的差别。尤其是在接引学人的说法方式上,在这首偈颂中,我们就可以看出慧能接引学人的方式与神秀的不同。这首偈颂是慧能针对神秀偈而作出的,可见慧能说法的特点针对性是比较强的,这在《坛经》中随处可见。如有一位僧人向慧能提出卧轮禅师的偈颂请教他开示见性之法而说:
卧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对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长。
慧能听完此偈后,说:“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系缚。”并反其意而作了一首偈颂,也是连用了四个否定句:
慧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
对神秀偈的否定,对卧轮偈的否定,无非是要破其执著,使其能从迷妄的意识分别中,开启自性的顿悟,从而契入真如实相的实际理地。从中也可以看出慧能说法完全是从“见性”的角度来接引开示学人的,其说法的特点不仅具有契理契机的针对性,更有随机应变的善巧性。下面再举《坛经》中的一段话,来说明慧能与神秀在接引学人的说法方式上的差别了。
神秀的弟子志诚,聪明多智,禀命前往曹溪听慧能说法。既至,慧能问志诚说:“汝师若为示众?”志诚答道:“(师)常指诲大众,住心观静,长坐不卧。”慧能听完后,又针对神秀禅法的修学方法,批评说:“住静观心,是病非禅。长坐拘身,于理何益?”并随即用“翻案法”破其执著,而说偈言:
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指出了,坐禅不坐佛的错误方法。并其提出了成佛做祖,不限于参禅打坐,而是生活中觉悟佛法如“一念悟即佛,一念迷即众生。
从志诚与慧能的一问一答当中,非常明了的得知神秀与慧能的禅法,风格上完全迥异,不论从说法的方式还是修学的方法上,都极为相反。神秀主张“住静观心,长坐不卧。”作为禅者修学的特点,而慧能则认为,成佛修行,并不在于坐于不坐,关键在于明心见性。“见性之人,一切皆见。”也即是所谓的“何处青山不道场”。后来南岳怀让与马祖道一的一段关于“磨砖作镜”的公案,便非常深刻的说明了这一问题。
由于禅宗追求的是明心见性,顿悟成佛;修行方式是无念、无住、无相。正如金刚经云:“如是降伏其心------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通俗地讲,就是破除强烈地自私自利的我执,应以大无私的无住心而坦然面对人生。如此,确定了自已修行的目标与方法,才能达到解脱生死的涅槃彼岸。因此:六祖所说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总的来说可以看出六祖大师是一位大根器、大觉悟的圣者。六祖强调:本来的心是清净的,就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这与金刚经所说的是一样的。
通过以上慧能与神秀所写偈颂的比较分析中,可以看出两人的禅法特点和思想差异,从中我们就能明白为何慧能之偈能得到五祖的印可并付与衣法,而神秀之偈却被五祖印证为: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悟道还没透彻。但不能说神秀渐悟的修行法门是错误的,与六祖惠能顿悟法门相比只是快慢的问题,方法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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