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二百八十六
在所有的恶业中，只有杀业最重。在整个的天下，几乎没有不造杀业的人，即使毕生不曾杀生，而天天吃肉，就是天天杀生。因为没有杀生就决没有肉吃的原故，因为屠户、猎户、渔户，都是供给吃肉人所需要的，而代吃肉人杀生。然而那吃肉吃素一关，实在是我们升善道沉恶道、天下治乱的根本，不是小问题啊。但有那种自爱自己身，又兼爱普天下人民，想要长寿安乐，不遭遇意外灾祸的，应当以戒杀吃素，是为挽回天灾人祸的第一妙法。因为一切众生一念心性，与佛没有不同，与我们也没有不同，只是因为往世的恶业，堕入异类。本应当生大怜悯心，怎么可以随便任意杀它们吃它们呢?无奈世人限于习俗，总是以杀生吃肉为乐，而不体念被杀的物类，它们的痛苦怨恨怎么样啊。
以强欺弱，认为是理所当然，而刀兵战事一起，那与动物被杀的情境是相同的。烧毁你的房子，强奸你的妇女，抢夺你的钱财，杀害你的身命，还不敢用恶语相对，因为力不能敌啊。众生的被杀，也是因为力不能敌，假使它能敌，必定会当即痛咬杀它的人而后已。人们为什么不对这样的苦境，试着设想一回：动物和我同样都是贪生怕死，我既然具有这个顶天立地的器质，理应参与赞叹戒杀吃素的教化，使那些鸟兽鱼鳖，各自得到平安，怎么忍心杀它身命，来满足我的口腹呢?由于杀业形成，结果发生刀兵战争的人祸，包括水火旱涝、饥饿瘟疫、台风地震、海啸河溢等天灾，各各都相继而发生了啊。(增广文钞卷四·普劝爱惜物命同用清明素皂以减杀业说)
书摘二百八十七
你父亲因病想吃肉，是因为不知道一切众生，都是过去的父母，未来的诸佛，所以任意杀害吃肉。如果知道是过去的父母，未来的诸佛，那这个贪味的心，当下消灭乌有了。
我们陕西在洪秀全没造反前，兴安某县有一个乡民与他的母亲，家里贫穷，靠打工供养母亲。后来他母亲死了，只有自己一人，便不认真打工。有一天他白天睡觉，梦见他母亲痛哭而来，说：“我死后变做猪，现在某处，某人要杀我，你快去救我。”那乡民惊醒，马上就去，见到杀猪的人与梦符合，而猪已经被杀了。那乡民因为悲痛不能站立，倒地而滚，大声哭起来。有人问他什么事，他因为没有钱赎买这头死猪，说：“我心口痛。”不便直说。从此以后发心吃素。乡下愚钝不懂修行法门，于是募捐化缘灯油，满一担就挑送武当山金殿供灯。募到别人的一灯头油，三个铜钱，那钱就买香烛供果用，已经送过几次。后来有一个外道头子想造反，事情泄露而逃，官府画图到处捉拿，那人与化油的乡民，同名同姓同相貌，因此将化油的乡民捉住了。乡民把母亲变猪和化油的事应对，官府不信，又得到他的帐本上有人名数千，是出油钱的人名，更以为是造反人的名册。在湖北边界竹溪县署，苦刑拷打，乡民因此被迫承认含冤定了死罪。又押解到郧阳府重审，他到府喊冤，又说母亲变猪和化油的事。知府很有高见，认为那乡民面相很慈善，决不是造反的人。听他说母亲变猪的话，就对他说：“你说的话，本府不相信，本府今日要教你开斋。”于是端碗肉来要他吃。那乡民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知府拍省堂木逼著他吃。那乡民拈一块肉，没到嘴边，就吐了一口血。知府终于知道是冤枉的，于是行文命令竹溪县无罪释放，让那乡民在竹溪边界莲花寺出家。因为莲花寺，是兴安镇台，郧阳镇台，每年十月，两省在这个寺集会，所以有名。
那乡民出家后，一心念佛，颇有感应，后来回到陕西故乡，地方人称他为“周老禅师”，建了两座小庙。洪秀全造反大乱，徒弟徒孙都逃走了，他将要临终示寂，对乡里人说：“我死后用缸装起来，修一座塔，过三年再开塔看，如果尸体坏了就烧掉。不坏就供在大殿一边。”后来打开塔看没有坏，就供在大殿内。现身出来为邻县的县少爷看病，病好了不受财物感谢，说：“你如果纪念我，可以到某处某寺来找我。”后来找到，说的就是大殿所供的僧名，看到肉身样子就是，因此香火成年不断。这个人，就是我的戒和尚的师公啊。经过五十八、九年，那人名庙名，都已经忘了。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娘变猪，也不过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而已。如果不是郧阳府逼令吃肉，肉没有到嘴里，血就吐出来，那案子决没有翻过来的道理。因为他看这肉，就像娘的肉，因为官威强逼，不敢不吃，还没有吃而心肝痛裂，所以吐血。所以官知道他是冤枉的，而为他设法行文释罪，让他出家啊。
你父亲如果知道这个道理，必定不会长想肉味，如果再有这个念头，就当作是吃自己父母的肉那样想，那念头就消灭了。人死变畜生，还算是好的，如果堕入饿鬼地狱中，比畜生不知更苦多少万万倍。请把这些文字给你父亲看，不但不肯想吃肉，而且不肯想长在这世间做人了。应当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免得又再堕落三途恶道啊。可以晓得不了生死，就算有修行，也难保来生后世不造恶业。都是七十岁的老人，吃素多年，还要想吃肉，何况来生后世能不造业，而还像今生这样的修持吗?所以佛祖都劝人求生西方净土啊。因为一生到西方净土，就是入了佛的境界，凡心已经没有了，佛的智慧天天大开，比参禅研教，大彻大悟，深入经藏的，胜过无量无边倍啊。(文钞三编·复郁连昌昆季书)
书摘二百八十八
《法华经》说：“若有众生，多于淫欲，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多嗔恚、愚痴，也是一样念观世音菩萨。所以知道能至诚念阿弥陀佛、观世音音菩萨圣号的，贪嗔痴三种迷惑，自然可以消除了。而且现今是患难世道，必须在念佛外，加念观音圣号，不知不觉中自有不可思议的改变。这样就不至于往世业障现前，无法躲避啊。更应该经常阅读戒淫因果报应方面的书，远离轻狂浪荡匪气卑鄙的朋友，那么内志正派而外诱断绝，净业自然可以成就了啊。(增广文钞卷二·复甬江某居士书)
书摘二百八十九
常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凡是怨业病，医药不能治的，以及犯鬼犯狐的怪病，念观音菩萨就可以化解消散。凡是刀兵水火恶兽恶人等危险，如果至诚念观音圣号，就有大转折。如果心不至诚，还有疑惑不信的心，以及心存恶念，想成就恶事的，就没有效验。(文钞三编·复卓智立居士书四)
书摘二百九十
重重的灾病，总是由于往世的业障深重，而现行不慎所导致的。人生想要没病健康，必须极力节制欲事，欲事一多，那种种毛病都发生了。世人以行欲为乐，不知乐只是一弹指那么短，苦却是一生常有啊。你应该息心念佛，并念观音，将自己的妻妾，当作道友想，相敬如宾，不要起一点欲念，这样久了，所有的病就可以全都好了。如果病已经痊愈，还不可以就行房事，必须要身体大强健后，为了有后代，偶尔行一次，就必能生育，而且生下的孩子健壮聪明，没有什么疾病，这是先天的培植啊。如果不知这个道理，那自己的妻妾，并所生的儿女，都没有强健无病的幸福啊。这话也可以与妻妾说说，她们对自己是有需求的，至于念佛，那是向佛需求的，自己不节欲，佛也没办法保佑。自己肯节欲，再加上至诚念佛，就一定会百病不生。
所说吃素的事，原本是为怜悯它们的痛苦，养我的仁慈，油与肉，有什么分别?肉汤也应当不食。但众生根性不一，能常素，就让他常素，否则，就持十斋，六斋，吃肉边菜吧。这是为不能吃常素的人用方便法，不是真实本义啊。你既然因为病苦，愍念众生的苦，应当吃纯净的素，不要因为口腹贪吃，成为心性的负担。凡是属于有知觉的，都不应该吃食，虽然没有知觉，但有生机，如各种蛋，也不应该吃。牛奶吃了没有大问题，但也是取它的脂膏，补我的身体，也应该不吃。黄豆，豆油，滋补的原料最多，应该常服用，早上在粥中，应该放磨破的黄豆。平常吃油，专用豆油，比那猪油，补力更大。何苦用钱买灾祸(吃肉是欠杀债，所以是买灾祸)，而求补益呢?吃荤的人，如果肯吃素，一定会少病强健。因为肉食有碍卫生，素食有益卫生的原故啊。
虾酱最毒，千万不可以吃。因为做的时候，是在海边挖掘一大坑，在五六月间，打捞虾子，以及小鱼，倒在坑中，烈日暴晒，全坑滚烫，臭气数里闻到。凡是蝇、蚁、蛇等，好这个味的，都自投坑里死掉。等到发透，用磨磨过，包装后卖出去，吃荤的人，当做宝货，可怜可怜。这是一位僧人，见到做法，告诉我的。你既然吃素，纵然不能使全家吃素，也应当劝少吃，不可买活物到家中杀，家中天天杀生，就成屠宰场，大不吉祥。(文钞续编·复鲍衡士居士书)
书摘二百九十一
慧佐的死，是他父母祖母所造成的。他家生了这个聪颖的儿子，不告诉他保身寡欲的道理，而是早早为他娶妻，又不说节欲的好处、纵欲的坏处。那二青年只知道求乐，不知道会死得快，并且已经得病，还不让他妻子回娘家分开一时，结果一年多大病，终于死了。将要死时见他妻子，还动欲念，所以咬手指克制欲心啊。天下这种事多极了，就随便说两件事：
有一位皈依弟子家里贫穷，他父亲早死，他学做生意，资质淳厚，十五六岁就娶妻，人已经有伤损。先是在绸缎店管帐，他的友人让他住普陀山法雨寺，调养数月，已强健起来。他母亲与介绍来寺院的人吵闹，恐怕他出家，同时拉着他店中老板以及他岳父，来叫他回去。我对来人说：“回去可以，应当让他妻子常住娘家，不到大复原，不可相见。”这种人总是最不懂事的，总是不听我的话，仍在店中管帐。我往上海到他的店中(店老板也是善人，素相识)，见他面色光润，知他还能节制。后来我回普陀山到南京，见他面色大变，问“你回去过?”说“回到家只住四天”。已经与没有回去前的样子，天地悬殊，后来竟然死亡。这孩子文字尚通顺，如果不是他母亲硬作主张，应当不至于早早夭亡。
又一位皈依弟子的儿子，他岳父也皈依了，他人颇有点聪明，英文很好，因为不知节欲，得病要往杭州西湖，说：“我一到西湖，病就好了一半。”他父母不知道他是不敢见妻，不许他去杭州西湖。又要去医院，因此送到医院，还让他妻子常去看望，竟然死在医院。他岳父对我说这事，我说：“你们是愚痴的人，结果他想不死，而非要他死。可惜他不明说不敢见妻子，见了就动念失精。”慧佐到死，见妻子就咬手指，你认为是厌恶，还不是真情，那是克制欲念啊。至于死时得大家助念的力量，他自己一向有信心，所以死后面相变光润。也所以可知佛力、法力、众生心力，都是不可思议。众生心力，不承蒙佛力、法力加持不得发现。由于有佛力、法力加持得以发现，所以有这样的现相啊。
后世的子弟越聪明，欲心就越重，情窦未开，不可以告诉男女事。情窦已开，不为他们说明保身寡欲的道理，或有手淫邪淫，以及已经娶妻忘身纵欲，都是难免的，男子的父亲与师长应当为他们说，女子的母亲应当为她们说。假使慧佐的妻子知道这个道理，慧佐怎么会一病一年而死。古时候国家还要让人节欲作为命令，现今的人病得要死，还不让夫妻分隔，这样所以冤枉死亡的青年，不知其数。而都归于天命，天命岂有让他贪色无厌的吗?
慧佐的死是冤枉(如果他父母早给他教诲，他深知利害，绝不至于死，所以说冤枉)。慧佐的往生西方净土，那是侥幸，如果没有人助念，那由淫欲而死，就算不堕三恶道，也难免不堕女身及娼妓身了。由于大家助念，承蒙佛的慈力，得到这样的结果，这孩子的事不必发表。如果要发表，必须依我说保身节欲的意思，合起来说(不必全依文，但依其意)，那对于做父母的以及各位青年有所感发，也显佛力法力众生心力三力都不可思议。(文钞三编·复常逢春居士书二)